首页 > 家居用品 > 正文

簋街的小众记忆,和叫错了名字的鸡尾酒

  • jd_欧阳不通
  • 2022-10-17 14:37
  • 19
摘要:凡是在北京呆过几年的年轻人,好像没谁能说自己在簋街一点记忆也没留下。而说起簋街就只能想起小龙虾的,显然有些太过大路货了。我很有幸在那条不长不短的路上,留下过许多

凡是在北京呆过几年的年轻人,好像没谁能说自己在簋街一点记忆也没留下。

而说起簋街就只能想起小龙虾的,显然有些太过大路货了。我很有幸在那条不长不短的路上,留下过许多有点偏门的记忆。其中一个,和灰雁伏特加有关。

我 2012 年毕业从上海来到北京,在一家有名的财经媒体做营销策划工作。好歹也算是文艺青年出身,于是我时不时就挑挑拣拣地从往上买瓶洋酒,回家自己喝。

一开始主要就是买 Single Malt Whisky,有天突然被晶莹剔透的各色 Vodka 吸引了。于是就全凭着眼缘,买了瓶灰雁。

雪楠是我那时的同事,也是我的人生导师——只不过他好像从没教过我什么人生哲理,却带我吃了很多馆子、喝了很多酒。有天下班之前,他又晃晃悠悠到我工位旁边。

那天早上,我的灰雁刚好到货。

“一会儿吃羊蝎子去吧。叫上你佳君姐,和明明。”

工作第一年,我几乎就没晚上十点之前回过家。不是加班写方案,就是出去吃饭喝酒。不过这天我们没去三里屯,去的是簋街东段的一家羊蝎子店。

“许可你包里那瓶灰雁拿出来吧,”锅刚开,雪楠就突然对我说。

“逗呢?吃羊蝎子喝伏特加?”

“有喝法。拿出来,来。”

我看着他把封口打开,塞子拔出来,握着那长长的、磨砂的、总感觉带着点冷冷的湿气的瓶子,把酒倒进了店里那可能不到一块钱一个买来的破玻璃杯里,但只倒了大概五分之一杯。

后来也陆续买过几瓶放在家里,每次拿起来,那瓶子的磨砂手感和里面晶晶亮透着一股微妙寒意的酒,总让人觉得瓶身上罩着一层水雾似的。

佳君姐问这是啥酒。明明解释说这是一种伏特加,不是用土豆而是用小麦酿的,产自法国,是款以优雅著称的伏特加。

“这么优雅的伏特加你们就就羊蝎子喝?”

雪楠又拿了几张餐巾纸垫在杯子下面。店里的餐巾纸是那种像是发泡做出来的,有点蓬松的那种,感觉也廉价得不行。

然后他开始往杯子里倒雪碧。倒满大半杯,又往杯口放了两张餐巾纸,按住杯口,突然把杯子提了起来。

“嘭”

又迅速往桌上垫的那几张餐巾纸上震了下去。

伏特加是透明的,雪碧是透明的,杯子也是透明的。一瞬间,从这透明里突然泛出来了一大股泡沫。泡沫是白的,餐巾纸也是白的。透明和白色就这么微妙地接到了一起。

“我去……这做法有名字吗?”

“Tequila Bomb.来。”雪楠说着就做好了一人一杯。我们一口一杯。这应该算是我学会调制的第一款鸡尾酒了。雪楠还说,这玩法是从一部叫《北京乐与路》的电影里学来的。

由于这个做法实在是太简单,往桌子上敲的“嘭”那一下白沫泛起又太有视觉冲击力,这款酒成了我从此之后在饭桌上、KTV里跟朋友开场的不二法宝。借助这个小技能,我们总能迅速破冰把天聊开。

哪怕在办公室小院里,也能随时来上一杯

而且“嘭”的那一下其实很有技巧。看的人会觉得“往下砸”的力气越大出现泡沫就会越多,但其实不是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倒上雪碧之后杯口仍然要留出足够的空气,泡沫其实是在空中被“甩”出来的。

这就更给这件事情增添了乐趣——当我表演之后朋友兴致勃勃地也想试试,但找不到要领,这时候就有了继续聊起来的契机。

直到几年之后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这玩法根本跟tequila(龙舌兰酒)一点关系也没有,为啥要叫“Tequila Bomb”?于是我找到了《北京乐与路》这部电影,而且发现演员竟然是2001年的舒淇和吴彦祖。

《北京乐与路》里舒淇给吴彦祖现做现喝的“二锅头 Pop”

原来这么调出来的酒不但没必要叫“tequila”,而且“bomb”也不对,应该是“pop”。雪楠当时说得对不对不确定,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按电影里的思路,我们的玩法应该叫“Vodka Pop”。

但是谁在乎呢?我们不仅就着羊蝎子和烤串用这个办法享用了一瓶如此优雅的伏特加,还在这许多年里缓解了无数party上可能出现的冷场和尴尬。

2010年,张志明走进 KTV 房间的时候,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新朋友们聊得开

这其实是都市夜晚中,大家一起开心的一个真谛: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话题,有交流,有意思。

而无论是高级洋酒与简陋酒杯的冲突感,vodka 和 tequila 的辨析,还是透明酒液与白色泡沫之间的冲突与融合,都在恰如其分地提供着我们需要的这些话题,联结,和趣味。

感谢 2012 年簋街的那个晚上。感谢雪楠。感谢灰雁。感谢一直在流逝却也一直在继续的青春时光。

【京东超市】灰雁 (Grey Goose)洋酒 法国灰雁橙味伏特加 750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