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下，樱桃红了

暴走南山
2022-09-21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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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当北方正在与飘飞的杨花柳絮和漫天的风尘纠缠时，川西高原明媚的春光已经结出了丰盛的果实——红艳艳的樱桃缀满了新绿繁茂的枝头。一天之中，我们驾车翻过天险二郎山，又折

当北方正在与飘飞的杨花柳絮和漫天的风尘纠缠时，川西高原明媚的春光已经结出了丰盛的果实——红艳艳的樱桃缀满了新绿繁茂的枝头。一天之中，我们驾车翻过天险二郎山，又折返于海拔4200米的进藏门户折多山，刚在山顶感受了寒冽的风雪，不多时却在山下生机昂然的樱桃树下为这些欢跃的精灵而欣喜。白皑皑的冰雪，火红的樱桃，真是冰火两重天的别致体验……

■ 二郎山：一山隔阴阳

从成都出发，沿川藏路西去，经过阴雨连绵的雨城雅安，在翻二郎山时，我跟同行的老师说“穿过隧道就阳光灿烂了”，老师不以为然。因为天正阴霾得很，时不的还被细细的雨丝笼罩……

在二郎山西面的盘山公路上，能远眺到终年积雪的贡嘎山，此后的路程中，不同的雪山不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往往在山路上转过一个弯，就能看到巍峨但形态不一的雪峰，或笼罩在厚实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或拖着长长的旗云在阳光下灿烂耀眼，或仪态安详雍容大方的矗立在群山之颠……

二郎山隧道的洞口在海拔2200米处，穿过全长4176米的隧道，眼前突然变得晴空万里，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山坡上，与之前云蒸雾罩的天气完全不同！这不免让“未卜先知”的我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这正是二郎山隧道的一绝——“隔绝阴阳二重天”。二郎山以东属四川省雅安市，常年阴雨霏霏，故‘雅雨、雅女、雅鱼’成为雅安三绝；穿过二郎山隧道就是四川甘孜州，常年阳光普照。一山之隔，两重天地！

顶着灿烂的阳光，我们顺着山势盘旋而下，路边的峡谷下就是因红军长征而闻名的大渡河。说起大渡河，他见证了两段生与死的历史，死是缘于1863年5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在大渡河边的安顺场遭清军围追、堵截而全军覆没；生是见于1935年5月，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中，曾经强渡石棉县安顺场渡口和夺取泸定县城西横跨大渡河的泸定桥。

■ 与樱桃之乡擦肩而过

穿过二郎山隧道后，路边就开始见到有乡民守着一筐筐新鲜的樱桃在路边卖，晶莹红润的樱桃堆在竹筐里，上面盖着碧绿的叶子保护这些水灵娇嫩的果子。这里的樱桃不同于北方那种果大皮厚的品种，它们个头小巧，一颗颗皮薄肉嫩，吹弹即破的样子甚是喜人。此时正是樱桃刚刚上市的时候，尝鲜的价格却不贵，几元钱就是满满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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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中在路边直接就买了些上车品尝，这玲珑如玛瑙宝石一样的果子，饱含水份，味道甘甜而微酸，清香满口。一颗入口，自然田野的芬芳萦绕在齿缝舌尖，不夸张的说，对于我这样久违了乡野的人，不谛于精神与味觉的颠峰享受！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即快乐又煎熬。因为一路上都能看见一树一树的樱桃在车窗外向后飞去，那藏在绿叶下的艳红着实诱人，但一来作为司机无暇观赏，更因为要赶路不能停下来与之“亲近”。

顺二郎山势而下，车子很快就来到了泸定县城，这是一个因为当年红军飞渡泸定桥而闻名全国的县城。“大渡桥横铁索寒”，其实泸定县除了广为人知的泸定桥，它还是甘孜州特色农产品的主要生产基地。尤其是泸定的樱桃又大又红、鲜润多汁，号称樱桃之乡，我们在其境内随处可见挂满樱桃的大树，路边更是摆满了一筐筐光洁艳丽的新鲜樱桃出售。可惜的是，因为热切的要赶去“摄影天堂”新都桥，以及对传说中塔公草原、丹巴碉楼的向往，这让我们始终未加停顿的行驶。天堑泸定桥和这一路上的樱桃树都飞快地在车窗外向后退去，很快被我们抛在了后面，消逝在视线中。

■ 迷途知返

新都桥，传说中的摄影天堂，过了“跑马溜溜”的康定再翻过折多山就是它的地界。

汽车穿过康定县城不久，就开始在盘山公路上不停地做着360度大回环。海拔不断上升，山谷对面原本需要仰望的雪山，似乎逐渐进入了水平的视野。悄然变化的视角，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已经在爬折多山了！

“折多”在藏语中是弯曲的意思，折多山的盘山公路确实是九曲十八弯，来回盘绕就象“多”字一样，拐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难怪当地人有句话叫：“吓死人的二郎山，翻死人的折多山”。

折多山是大雪山一脉，最高峰海拔4900米，翻山公路的垭口海拔也有4298米，与康定县城的海拔落差达1800米，是川藏线上第一个需要翻越的高山垭口，因此有“康巴第一关”之称，折多山是大渡河、雅砻江流域的分水岭，也是汉藏文化的分界线，翻过了折多山，就正式进入了康巴藏区。

眼下的折多山，除了弯多且急，其实路况很好，并不逊色于京郊的山区公路。这里虽然海拔高，但逐渐盘山而上并不觉得陡峭，路边更没有悬崖峭壁。只是司机需要不断的大幅度转动着方向盘。绕来绕去，不经意间我们已经驶入雪域，路边白茫茫的积雪透出冷清与荒凉。

当垭口出现在前方时，竟感觉不到一点激动，但我们还是下车踩了踩这里的土地。跟藏区大多数有名字的山的垭口一样，折多山垭口也挂满了经幡，高原的旌风不厌其烦一遍遍的翻诵着上面的经文。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垭口，清冷荒凉，翻过这里，往山下继续行驶大约50公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新都桥。

同样弯弯绕绕，但下山还是畅快许多。我们的小越野车轻快的跑在藏区的柏油路上。随着海拔下降，雪域被抛在了身后的折多山上，失去积雪的土地更加荒凉的裸露着，即使下到山脚后，也只见到些稀稀拉拉的枯草，是那种沾染尘土的黄色，蜿蜒的河床还在枯水期，连那些散落在山坡下的藏式民居在此时的环境里似乎也失去了色彩。这种青黄不接的景色，再加上阴霾的天气，边开着车边看掠过的景色，突然觉得内心的兴致熄灭了，期望破灭后有种心慌的感觉，突然涌上一种到了陌生世界的感觉。

同行的老师们也许同样兴致索然，少有的打起了瞌睡，沉闷的气氛中车一直往前开，几十公里的沉默在抵达镇上后被打破了：我们决定“迷途知返”，直接掉头重翻折多山赶回康定！

于是，在疯狂的赶路中，天黑前我们赶回了几个小时前路过的情歌故里康定，而山那边的摄影天堂新都桥则注定成为一个不知所谓的记忆了——也许，我们来的季节不对，还是心境不在状态吧？反正这次似乎与天堂的风景无缘。

在跑马山下的康定县城住下，一夜无梦，等待我们的是接下来未知的旅程。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就是不能安逸的待在熟悉的地方，尤其象我们一样出了门也没个确切的目标，胡乱的跑来跑去。下一站是哪里？也许答案还是在路上。不过眼下有两件事情可以确定，一是在继续上路前我们得以在康定县城小小的溜达上一圈，而让我窃喜的另一点，那就是终于可以不那么赶路的再次路过泸定，与那些可爱的樱桃做一次亲密接触了！

■ 最爱樱桃红

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小的喜悦引来了老天的眷顾，仿佛要为我们与樱桃的“约会”助兴，天空撒下一阵雨滴，然后在我们来到樱桃之乡时放晴了。清新的空气中，那缀满一树的樱桃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煞是喜人。

停车在路边，一溜儿卖樱桃的农家，面前的小竹筐里是刚摘下的樱桃，绝对新鲜得不能在新鲜了。他们的身后就是自家的院子，房前屋后都是果实满满的樱桃树。　　

看着这些红艳艳的樱桃，怎么能无动于衷？咽下涌动的口水，急匆匆的先买上一捧，让那酸甜清香的汁液充溢在嘴里，流淌在舌尖——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无上犒劳！

樱桃的吃法有多种。一种是象眼下我这样将新鲜采摘下的樱桃一颗颗斯斯文文的吃，因为远离污染而且也没有施用农药化肥的，甚至不用清洗就可以直接把它放进嘴里品尝。第二种，是把樱桃和白糖拌上，放在冰箱里沤上半天，再慢慢吃。这个味道，酸酸的，甜甜的，冰冰的。还有就是将樱桃泡到白酒里，加些白糖、橘子皮熬樱桃酒。这酒，甜蜜蜜的，极好喝。不过，这个好喝之后，是一口甜蜜蜜的陷阱，不注意就沉醉不醒了。樱桃的吃法，多种多样。还有一种，就是极其享受的站在樱桃树下，直接用嘴去叼下那娇艳的果子，品尝最新鲜的滋味。

转到农家屋后的山坡上，我马上就享受到了这种“奢华”的樱桃吃法。山坡上的樱桃正红，枝叶繁茂的樱桃树上红艳艳的挂满了成熟的果实，当真是把嘴凑过去就能品尝到这些还挂着水珠的珍馐。

樱桃虽甜，但一次也不能吃太多，不然微微的果酸依然会把你的牙放倒。不过这樱桃美景却可以尽情的欣赏，我们在樱桃林中留连忘返，只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用手中的相机把这喜人的美景留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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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樱桃树长得特别的繁茂，枝开叶散，特别的自由和豪放不羁，就象从小没有裹过脚女人的大脚，不象内地果园那种被“整容”后的半人多高的树形。樱桃成熟的季节，是泸定乡间最繁忙的季节。樱桃成熟很快，当地有一习语说道，“三月的樱桃红不久”，本意就说樱桃红得快，成熟得快，几天功夫就可以由青变红，由红变紫，最后到熟透，化香入土。因而这几天，家家的主要劳力几乎起早摸黑的采摘。

樱桃的采摘，既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需要搭着梯子，够着身子去一一收摘。期间还必须轻拿轻放，这种水份充盈的樱桃极其娇嫩，稍有挤压就会坏掉。而且这种樱桃不耐存放，因此除了产地，别处是很难享受到这宝石般的小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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